《對的人》
 
 
  春天來了。

  歲月靜好,現世安穩。

  時間過得很快,一如喬可南大學時期挺愛的英國詩人雪萊在《西風頌》裡所寫:冬天來了,春天還會遠嗎?

  春天是萬物甦醒、生機勃勃的季節,同樣是……發情的季節,喬可南最近被家裡附近的野貓吵到不行,未料哲笙事務所內,也有個人不停地嘎嘎叫──

  「啊,春天!這是多麼美好的季節!充滿了歡笑與溫情,我們要好好享受上天的贈與,Love!Peace!耶~~」

  喬可南睇了一會兒林哲笙發春的樣子,涼涼道:「啊啊,是,今天下午李先生跟李太太要來,希望你能用Love and Peace感化他們,拜託趕快有點共識,離個婚這麼磨磨蹭蹭的,他們不累我看得都累了。」說著,喬可南面無表情地朝林哲笙比了個Love的手勢。

  「欸,Joke,你真是太沒追求了!」說歸說,想到下午那對夫妻,林哲笙也抖了一下。「對了,你沒女朋友吧?」

  喬可南並沒在職場上出櫃,遂只問:「所以?」

  「所以啦,身為事務所唯二的單身人員,我們應該加強聯繫、團結一致,情侶去死去死……不對,一起參加聯誼啊!你看,春天!這是多麼美好的季節……」

  哲笙事務所連同兩人在內,一共三男一女,女的已經結婚了,另一名男律師一樣有交往多年的女友,名義上僅餘他們倆是單身。不過嘛……

  喬可南左手一揚,指著上頭那枚戒指。「歹勢,我有人了。」

  林哲笙:「瞎米?!」

  當初入事務所填寫的員工資料,喬可南勾的是單身,外加戒指本身不算值錢,大夥兒也當那只是個辟邪用的裝飾,沒料……

  喬可南朝一臉震驚的林哲笙笑了笑。「麻煩往後把我跟許律師歸在同一國,Love!Peace!耶~~」

  「你們……你們……太過分了!我以後要叫你們金光閃閃組!不──」

  林哲笙馬教主上身,捶胸頓地,恨上天不公。

  喬可南好氣又好笑,繼續手邊事務。

  他瞥向窗外,日光和暖,春意盎然,充滿愛與和平……喬可南勾了勾唇,或許吧。

  之後林哲笙一直都處在打擊裡,拚命想從喬可南口裡撬得佳人資訊,無奈人家嘴巴硬得跟什麼一樣,問了半天,只得到幾句:「正啊,怎麼不正?個性很差,不過我說東,他不敢往西……」

  林哲笙:「可恨啊~~情侶去死去死!Go Die Go Die!」轟~~



  小事務所的好處就是案件相對簡單單純,不必把人生全耗在上頭,喬可南晚上七點不到就閃人了。

  即便到了春天,入了夜還是有相當程度的涼意徘徊,喬可南手插口袋,正想要怎樣解決晚飯,口袋裡的手機便傳來一陣「噹啷啷啷啷~」哆啦A夢掏出道具的經典配樂。

  他掏出來一瞧,陸洐之傳了App訊息過來:「下班了?要不要過來吃飯?」

  接著又是一張照片,按開來,是一鍋咖哩。

  陸洐之:「我放了很多很多牛肉,還準備了辣油。」

  喬可南一看,立即垂涎三尺,下巴微痠,顯然想到了辣油拌咖哩的滋味。他回了訊:「好,我等會過去。」

  喬可南在便利商店買了啤酒,來到陸洐之的公寓。

  陸洐之給他開門,屋裡是濃濃辣辣的咖哩香氣,男人穿著七分袖上衣,外頭套了件灰色圍裙,他很自然地俯身在喬可南額角處親了一下,接過他的公事包,將身後大門妥貼掩上。「飯煮好了,我馬上就盛。」

  「哦。」喬可南看他自然而然做完這一系列標準好妻子動作,轉身回到廚房。

  他脫下西裝外套,扯鬆領帶,只覺兩人現在的相處情況……實在很獵奇。

  至少換做三個月前,那是打死他也想像不到。

  飯盛好了,濃郁的咖哩搭配紅豔豔的辣油,淋在白飯上頭,配菜則是簡單的炒豆芽。

 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進食,離那天在武道館盡情狠揍過了三個月,陸洐之身上傷勢早已痊癒,他很興致勃勃地開始了自己的追夫大業,第一步便是學習做菜,儘管一開始端出來的成品慘不忍睹,現今倒也像模像樣。

  想到這人以前只會用微波爐蒸蛋,喬可南就覺眼前的咖哩飯實在堪稱歷史上的一大步。

  所以即便有沒攪開的咖哩塊,他也不打算表示什麼。

  吃完了飯,陸洐之去洗碗,喬可南坐在客廳看電視。

  他眼下完全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廢大爺狀態。陸洐之家裡還是那台六十吋大電視,貼在窄小的牆壁上,其實有點兒彆扭,不過喬可南挺開心的,畢竟自己肖想用這台電視打電動已久。

  那時陸洐之說:「原先本來要一併處理,不過後來想到,你挺喜歡看電視的。」

  喬可南瞥他一眼,表情不以為然。「意思是,你當初還是抱持了我會回頭的想法囉?」

  陸洐之聞言苦笑,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。「不這樣想,日子就太難過了。」

  ……

  如今喬可南坐在他家客廳裡,邊看電視邊想起了白天在事務所裡跟林哲笙的對話。他悄悄往廚房瞥過一眼,房子不大,那人活動的背影一覽無遺,肩胛骨伴隨手部動作,一起一伏,清晰地勾勒出線條,充滿力道。

  那雙手在抱人的時候,尤其強悍。

  喬可南收回視線,嘆息地想:原來自己內心裡還是把這人當作對象看待了嗎?中文真是博大精深,對象是指對的人……是嗎?

  喬可南兀自出神,身旁有人走來坐下,他沒理,只見那人先規規矩矩地坐了一晌,才小心翼翼伸出手,攬過他的腰,用一種很珍惜的姿態,把他抱入了懷裡。

  喬可南瞥他一眼,索性自己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,坐在男人腿間,算是默許了他的親近舉動。

  但也僅此而已。

  這三個月,兩人的接觸模式彷彿回到了最純情的少年時候……不,現在的青少年可厲害了,連小學生都會舌吻了。總之,該做的都做過,喬可南不打算矯情,只是也沒想採取主動。

  而陸洐之一直都很小心,只要喬可南皺一丁點眉頭,他便乖乖收手,規矩得跟柳下惠一樣。

  不過喬可南長久都很懷疑,柳下惠其實是Gay吧……

  感覺懷裡的人放鬆,陸洐之眉目染上喜色,他手臂環繞青年的腰腹,不時親親喬可南的臉、蹭蹭他的脖子。

  喬可南沒法專心看電視,很快就煩了,他轉頭想罵,卻一下子像是被陸洐之黑黝黝的眸給吸入。

  男人的目光專注而纏綿,釋放了感情使他不再如過往冰冷。喬可南一怔,心裡忍不住想:真的,春天來了。

  春天來了,到處都是發情的人啊貓啊狗的,而他是隻駱駝,渴了很久的駱駝,喬可南下意識舔了舔唇,看著男人俊朗的眉目,他下巴的形狀實在很堅毅好看,青年很想親一親。

  兩人此刻十分貼近,屬於男人的熱度緊貼他整片背脊,他能感受到對方心臟急促的鼓動……

  怦咚怦咚,頻率越來越快,陸洐之呼吸開始紊亂,青年知道,男人正在勃起。

  他的陰莖在和他四目相對之下,一點一點地發脹、充血……堅硬,隔著衣料,強而有力地抵在喬可南臀部後方,像一把凶器。陸洐之臉上透露出一點尷尬,更多的卻是要人命的性感。

  喬可南承認自己被這樣的男人吸引了,慾望來得猛烈,他下腹一熱,腰肢酥軟,心想:哈根達司,你的名字叫罪惡。

  他不排斥和陸洐之痛快地幹一場。

  反正,又不是沒做過。

  喬可南想著,親了親他下巴,在男人顯露驚愕的表情下伸舌舔過了那人柔潤的唇,感知著陸洐之的身軀在瞬間繃緊,像是拉張到極致的弓弦。

  青年很滿意他的反應──任何男人都會希望看到對方為自己發情。他眸眼一瞇,笑得像隻即將偷腥的貓,開口道:「哥……想不想,幹我?」

     

  一年又十一個月。

  這是喬可南沒和人發生關係的時間。

  菊花黑先前聽了,很沒良心地譏笑他:「你小心積太久,到時精液都結塊了射不出來。」

  喬可南翻了個白眼。「謝謝!我雙手還沒廢好嗎?」

  姑且不論這段期間,喬可南把左右手的技術鍛鍊至多麼爐火純青,始終都比不上陸洐之一根指頭能帶給他的快感。

  以前男人只是按自己喜歡的方式來就那樣了,更遑論此刻他是鐵了心要讓喬可南欲仙欲死的,那真是……

  「啊……呀!」乳頭很久都沒被人挑逗過了,陸洐之手指一擰上那兩顆敏感的肉粒,青年腰肢便狠狠地彈動了一下。

  他仰躺在沙發椅上,領帶被扯掉、襯衫被剝開,白皙堅韌的胸膛完全坦露,西裝褲裡脹得難受,喬可南伸手揉了揉,解開皮帶,趁著陸洐之脫掉上衣的空檔,把束縛褪去。

  眼下,喬可南上身全裸,下身則是一件灰色的坦克內褲。

  他發硬的性器已經將內褲微微撐起,憋在裡頭很是難受,陸洐之先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嘴,喬可南吐出舌來與他相纏。男人不厭其煩地一直吻他,吻得很深,舌瓣在對方口腔內部,仔細遊走。

  嘴唇被反覆吮吸,尤其敏感的上顎遭人一再舔弄,青年一陣暈眩。

  與此同時,胸膛兩邊的肉端都被人用指頭碾壓搓揉著,喬可南在自慰的時候很少會摸自己的乳頭,他覺得不好意思,卻很喜歡陸洐之捏他那兒,每次爽得腰都要融化。

  他下腹陣陣酥麻刺痛,性具徹底勃起,從內褲邊緣探出了一點濕潤的頭來。

  「唔……咕……」激烈的吻承載不住唾水滿溢,透明濕滑的液體自喬可南嘴角滲出,匯聚在下巴,往下滴落,沾濕了腹部。

  陸洐之順著水液的軌跡一路舔舐,吻過喬可南滾動的喉結、俐落的鎖骨,直到乳頭。他知道青年很喜歡被舔這兒,更是用足了功夫,舌尖在上頭打轉,繼而含住、吸吮,喬可南很快便發出了難耐的呻吟:「嗯……啊……」

  「喜歡?」陸洐之親了親他挺立的乳端,另一邊則用手指掐了掐。

  「嗯……」喬可南雙目濕潤,臉頰暈紅,嘴巴微張,搭著嘴角淌落的涎液,那因慾望失神沉醉的淫亂模樣,簡直要逼瘋了眼前的男人。

  「舒服?」這次,陸洐之咬住了他胸口肉。

  「啊!」喬可南身體快悅到了極致,平時分明不會有感覺的地方,不過被輕輕一咬,他便整個人瑟縮了下。

  太久沒歷經慾望洗禮,喬可南如今已有點兒迷亂了,他抬手環住男人健壯裸露的背,蹭動發燙酥軟的身軀,下腹很熱,肉莖脹得難受,亟需刺激──

  陸洐之同樣憋得辛苦,熱汗自他臉旁滑落,他滿腦子淫穢念頭,只想扯了青年的內褲,把自己硬到極致的性器塞進他濕熱柔軟的小穴裡,把他狠狠幹到尖叫──但現實裡過分強硬的做愛,都會傷了對方。男人忍住了,他決定先讓喬可南射一遍,之後會比較好做。

  他雙手愛憐地撫弄著這具他求了兩年多的身體,一邊滑下身,張嘴含住了喬可南濕漉的龜肉。青年低吟了一聲,陸洐之隔著布料,舔出他肉具的形狀,哄誘道:「把內褲脫了……」

  「嗯。」喬可南很聽話,或者說他已經被慾望折磨到隨便怎樣都好了。他伸手把自己的內褲往下拉,硬挺的性具隨即彈了出來,那形狀還是很漂亮,鮮粉色的肉柱下是兩顆飽滿的囊袋,黑色的毛叢被淫液沾濕,水潤濕滑,誘人無比。

  脫內褲必須抬臀伸腳,陸洐之隱約看見了他那微張的翕闔的穴口,感覺自己的陽具又脹大發硬了數分。

  他一把抓住喬可南來不及放下的腳,扯掉了他左腳上的襪子,不嫌髒地咬住了他的腳小趾。

  喬可南嚇得不輕。「你……啊!」

  陸洐之邊舔邊道:「你說,我就像這腳小趾,對吧?」

  喬可南:「……」

  「我真高興,我是你身體上的一部份。」

  陸洐之一笑,含了含他腳趾,吻過他白皙的腳背,沿著上頭的經絡血管,一路舔吮至他大腿根處。那兒的皮膚很敏感,青年雙腿打顫,陸洐之的頭卡在他腿間,他無法將之合攏,只能任憑對方動作。

  突然間性具被含住,喬可南呃了一聲。陸洐之很仔細地給他做起口交,青年瞬間馬眼一痠,龜頭碰觸到對方柔潤的喉部黏膜,一陣一陣緊縮包圍。深喉的滋味實在美妙得難以言喻,喬可南十指不覺插入對方的髮間,像在鼓勵男人更進一步。

  他甚至主動挺起了胯,很淫蕩地晃動著腰肢,嘴裡一片亂七八糟:「啊……好爽……想射了……好棒……啊嗯……不行了……」

  沒一會喬可南肉莖一顫,龜眼在極致的痠脹下毫無預兆地噴出液體。陸洐之一時沒避開,把精液嚥了下去,那是喬可南的東西,他不討厭,但……

  也太快了吧?

  「哈啊……哈啊……」喬可南胸膛猛烈地起伏,上頭已泌了一層薄薄的汗水,他象牙色的膚因高潮的緣故微微泛紅。

  射過了精,慾望總算平復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體內空虛得一陣抽疼,很想有個又大又熱的東西捅進來,不管不顧狠狠操幹,把他搗爛……

  喬可南已經完全不知自己在幹麼了,他的身體被淫蕩星人徹底操控,他迷亂地張開雙腿,抬高臀部,朝著陸洐之掰開臀肉,顯露出那隱密私人的穴口,膩膩道:「哥……幹我……人家想要你的%#$@……」

  陸洐之盯著眼前一張一闔、收縮不已的小穴,今晚的喬可南放蕩到像是吃了春藥,男人簡直狼血沸騰,直想提棍就幹。眼下已無暇讓他去準備潤滑液跟保險套,只得用舌頭跟手指做起擴張。

  很久沒做了,喬可南後穴很緊,一開始有點兒艱澀,但隨手指不斷進出,徑道慢慢變得濕熱柔軟起來。

  「嗯……嗯……」聽著咕啾咕啾的水聲,喬可南難耐地扭動身軀,前列腺被壓迫到的滋味令他腰際痠麻,大汗淋漓,意識迷糊間男人勃發的性器抵在了穴口上,喬可南等了一會,奇怪就是沒插入,他睜開濕潤的眼,看見陸洐之英俊的臉正與他鼻對鼻、眼對眼,貼得極近。

  喬可南滿臉發紅,心跳漏一拍,男人的目光飽含熱情,十分強烈。

  男人說:「親我。」

  喬可南:「……」

  「親親我,好嗎?」

  男人口氣好像很可憐,喬可南一下子心就軟了。

  他親了親對方的唇,陸洐之一邊享受他主動的親吻,一邊把粗長的性具頂了進去。

  即便做過擴張,但畢竟許久沒做,又沒潤滑液輔助,兩人都很辛苦,喬可南半勃的陽具痿了下來,移開嘴猛喘氣,陸洐之安撫似地又親了上來。

  唇舌相貼、下肢相合,一切的一切都像毫無罅隙。陸洐之沒戴套,他粗大的肉莖此刻完全沒入他的身體,青年細緻的腸道被徹底撐開,男人肉具上一突一突的血管經絡緊貼著腸壁,一進一出間,彷彿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生命的脈動。

  那兒實在很久沒被插入,喬可南腦子暈暈地想到以前菊花黑給他說過的葷笑話:古道、熱腸,腦門上不禁一陣黑線。

  陸洐之感知到身下人的不專心,於是用力挺胯,撞了他一下。「這時分什麼心,嗯?」

  喬可南哼哼兩聲,像在挑釁男人不夠力。

  開玩笑,陸洐之立馬加大動作,狠插猛抽,喬可南本身體質不錯,天生神受,徑道內逐漸濕潤,混著陸洐之陽具滲出的液體,進出變得順暢起來。

  「嗯……啊……」喬可南體內被徹底撐滿,穴口的皺摺完全張開,男人鼓脹的囊袋一下一下拍打在他臀縫上,這樣的痛快感絕對是自慰無法比擬。

  即便深陷在慾潮裡,陸洐之仍悉心觀察懷中人的表情,配合律動,一旦看見青年悅樂的反應,就知自己頂對地方了,拚命朝那處猛攻,喬可南很快便受不住:「不行……不要一直……頂那裡……嗯……」

  前列腺被猛頂,喬可南下肢痠軟,前頭的陰莖還是半軟狀態,卻很舒服,好像有枝帶電的毛刷一直在上頭磨啊磨地,他啊啊地叫出聲,穴口那兒濕軟得很,隱約有種失禁的感覺。

  「慢一點……嗯……」

  換做以往陸洐之不一定會聽他的,有時還很故意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蹭,現在是完全配合喬可南的需求,要慢就慢、要快就快、要頂哪兒頂哪兒……當然這樣的做愛方式對男人來說很折磨,暌違許久才得以重新佔據這個人,陸洐之其實很想不管不顧地開幹,但……

  沒辦法。

  他心裡太清楚,即便喬可南交付了身體,心卻還是擱在那兒。

  一如他三個月前所說:「我不阻止你。」青年真的沒阻止,甚至行為堪稱萬分配合,兩人看似在談戀愛,事實上,喬可南符合的是那句:「冷眼看世間,戲語笑人寰。」

  他不再主動把心向他偎靠,像個冷靜而高傲的旁觀者……而自己卻早已臣服。風水輪流轉,陸洐之怪不了任何人。

  一切是他自己造的孽。

  他只能努力再努力,使出渾身解數,拚命往這人心上靠近再靠近,也許一輩子不會成功,偏偏陸洐之別無選擇,因為倘若連他都放棄了,喬可南是真的不會再回頭了。

  他會走的,走得一乾二淨,甚至連原先的不甘、恨意、痛楚……全數不會再有,就像喬可南說的:他們歸零了。

  想著,陸洐之心頭一陣苦悶,澀然不已,原先堅硬的性器都要為此疲軟下來了。

  他看著身下人迷醉在慾望裡,神魂顛倒的表情,只想恨恨地把他咬碎了,一口一口吞進肚子裡,讓他化做自己身上的骨肉,這樣即便真一輩子都不交心,也不怕人跑了。

  但現實裡,當然是捨不得的。

  他是自己這一生,唯一僅剩的盼求了。

  「再親親哥……好不好?」陸洐之只能趁喬可南迷失的這時開口請求,青年果真聽話地親上來了,他哼唧著,顯見被幹得很舒服,性具又開始挺立,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著陸洐之堅硬的小腹,泌出的液體打濕了人家的肚子。

  兩人纏綿地接吻,像是一對互通心意的愛侶。

  「嗯……嗯……」龜頭被摩擦,後庭被插入,喬可南前後都蓄積了極大快感,倘若不是先前射過一次,估計這回都能被插射出來。

  他和陸洐之接吻,男人原先掐在他腰間施力的手滑到了赤裸的胸膛上,揉捏著青年腫脹發癢的乳頭。

  全身上下的敏感點被一次攻擊,喬可南喘個不停,腦子發暈,像一鍋即將沸騰的開水,咕嚕咕嚕、咕嚕咕嚕地,好舒服,舒服得快死了。

  喬可南的手像失去重心地到處亂抓,他很想碰碰自己的性具,卻又怕一碰就射。

  這綿延的快慾他不想中斷,偏偏又渴望一個出口,最後他使勁按住了陸洐之的屁股,像在鼓吹他幹得更用力些,不要分開。

  陸洐之很享受他這般鼓勵似的動作,他把大半截肉棒抽出,又強悍地頂了進去。

  男人一下一下有力地抽插,喬可南失聲尖叫,眼前一陣發黑,前列腺被猛力擦過,一陣電流般的快感霍地衝上,全身發麻,他張了嘴卻久久無法發出聲響,生理性淚水自眼角溢出,高潮感強烈淹沒了他。

  陸洐之察覺肚腹那兒有些奇怪,低頭一瞧,只見喬可南的肉莖不斷顫動著,最後滲出了濃白的液體。

  二度射精相比先前稀薄了些,但大概攢了很久,濃稠度還是很夠。陸洐之伸手抹了肚子上的液體,含進嘴裡一嚐,確定這是精液。「你……射了?」

  喬可南嗚咽著,他現在壓根兒回不出話來,身體還殘留著高潮帶來的酥麻感,不停痙攣震動,後穴連帶抽搐縮緊,夾住了陸洐之堅硬的肉根。

  陸洐之簡直不敢置信,插射需要機運跟天分,更需要培養,他沒想到兩人這麼久沒做,喬可南居然練就了此等神技。

  「……還好嗎?」大概知道身下人此刻不論肉體精神,都有點難熬,陸洐之沒再挺動,他安撫似地親了親喬可南被淚水打濕的臉,柔聲道:「很舒服?那是好事。」

  「嗚……」這是喬可南第一次在做愛裡明確哭出來,帶了點難堪。

  他仍沉浸在高潮的餘韻裡,大腦一片空白,腰軟得不像話,肉莖分明已經痿軟下去,馬眼處卻仍麻麻熱熱的,好像在排尿一般。事實上滲出的都是淫水,俗稱前列腺液。

  「沒事了……沒事了……」陸洐之一邊親他,一邊安慰。

  喬可南以前聽男人提過要把他插射,當時他害怕之餘也想壓根兒做不到吧,沒料如今竟在毫無預兆下發生,在過分的舒爽下他覺得很可怕,好像肉體被改造了,變得失去了男人的功用,前會那些淫蕩的姿態是他自願,眼下這卻不是。

  他恨恨地咬住陸洐之的肩膀,心想為何這人總能讓自己一再失控?

  陸洐之雖疼,但仍任他咬齧,他大掌在喬可南輕顫的背脊上撫動,一下一下平復著他身軀的緊繃,青年漸漸平定下來,後穴不再咬得那般緊,陸洐之略微抽出肉柱,看著喬可南穴口溢出半透明的液體,堪稱一片狼籍。

  淫靡死人的狼藉。

  陸洐之下腹再度蓄滿邪火,他一吋一吋地將自己的陽根插入,感受青年腸道裡那濕熱緊緻的包覆。

  喬可南沒拒絕,到了這般程度,甚至有點兒豁出去,穴肉配合著陸洐之的進出收縮,他雙手在男人健美的身軀上游走。

  陸洐之似乎有些難以承受他胡亂的挑逗,俊眉一擰,表情辛苦,喬可南體內感知到男人的性器又脹大了幾分,插得很是劇烈,顯見也快射了。

  喬可南揉著他的頭,驀地縮緊下腹,用剪刀腳把男人的下肢鎖住,不讓他為所欲為。

  陸洐之「唔」了一聲,沒料到喬可南來這招。

  青年勾了勾唇,咬住了男人的耳朵,陸洐之的耳廓很敏感,果不其然,他的陰莖在自己身體裡抽動了一下。

  喬可南低喃道:「求我,求我就讓你射。」

  陸洐之一愣,隨即苦笑,他吻了吻喬可南的嘴,捧著他的臉,一字一句、仔仔細細說道:「求你……讓我射。」

  他目光不移,緊盯喬可南,裡頭滿是炙熱的愛火,青年瞬即滿臉通紅,果然氣場不一樣,同樣一句台詞,男人說來就是性感而富含魅力,自己完完全全地輸了啊……

  喬可南哼哼地放軟身子,算了算了,他早就體認到自己走錯路的事實,他天生應該做零,何況跟陸洐之這樣地做……很爽。

  「射快點……你……」

  「嗯?」陸洐之低喘著問:「我能不能射你裡面?」

  他原本不想答應,後來又決定算了。

  「隨……便。」這是喬可南能回答的極限,陸洐之一聽,黑亮亮的眸子裡便透出了一股喜色。

  事實上,讓男人痛快的並不是內射本身,而是那種徹底佔取一個人,讓那人從裡到外都沾滿屬於自己氣息的征服行為。

  陸洐之加快律動,打算在瀕臨高潮時插得淺些,以免射得太深,不好清理。

  不料在一記深深挺入下,男人肉莖顫動,膨脹著射出熱液,陸洐之一驚,想把陰莖抽出,卻又過度迷戀深處那股潮熱柔潤的感覺,最後直到射精完畢,他都沒把自己從那人體內抽離。

  「抱歉……」他失了力,抱著喬可南,愧疚地親吻他的臉。

  他表情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當然此刻男人的陽具還隱沒在喬可南身體裡,這點就很「成熟」了。

  喬可南下肢一陣痠痠麻麻,陸洐之陰莖粗長,全根沒入的情況下射精,是真的射到了很深的地方,肚子痛大概是免不了的了。

  他嘆了口氣,揉了揉對方低垂的腦袋。「算了。」

  至少目前,還不算不舒服。

  陸洐之在裡頭休息了會兒,慢慢把肉柱撤了出來。濕滑的液體同時溢出,喬可南自己看不見,陸洐之倒是很清楚地欣賞了那被幹至深紅色的小穴,吐露淫液的過程。

  他很想再插進去,又怕喬可南身體不適,何況今天青年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「驚喜」:能把愛人插射,對所有一號來說,大抵都是能回味上一輩子的樂事。

  尤其喬可南一開始淫亂的表現,實在是……

  陸洐之小腹一緊,覺得自己又硬了。

  男人炙烈的眸光也令喬可南想到了那些事,他臉上紅潮未褪,原來駱駝太久沒喝水就會化身草泥馬,變得很欠操……他發誓往後要固定跟陸洐之來一炮,這種春藥上身的感覺太恐怖了!

  他拾起遺落在地上的襯衫穿上,尷尬道:「我想洗澡。」喬可南向來不願讓人幫忙清理──即便陸洐之一直都很樂意代勞。

  畢竟……那樣子太尷尬了,在不做愛的情況下,任人在自己體內掏啊挖的。

  「嗯。」陸洐之也需要自行「解決」一下。他看著喬可南往浴室走,腳步蹣跚,一股液體從他大腿內側一路滑落,這畫面太誘人,陸洐之一邊欣賞,一邊握住性具,反覆套弄。

  這兩年多來,他的性生活就是回味著某人並仰賴自己的左右手,所以做起來毫無障礙,在喬可南洗好前再度射了出來。

  喬可南在浴室做了很久的清理,總算把陸洐之的精液排了出來。他估計明天還是會不舒服一會,看來往後得督促陸洐之戴套,或是射在外頭……好吧,他必須承認,不戴套做愛確實比較爽……

  唉,他真是被陸洐之幹壞了。

  喬可南穿著浴衣走出浴室,只見陸洐之裸著身體走了過來,男人的陰莖垂落著,但仍足夠巨大,黝黑的恥毛上沾滿了各種液體。喬可南看著他堅實的身板,微微一嗅,上頭彷彿還殘留著屬於自己的氣味。

  這般想像令他再度湧上燥熱。他們都是男人,同樣擁有雄性的慾望,不只是陸洐之希望藉由內射在他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,喬可南也想讓男人全身上下,充斥自己的味道。

  擦肩而過之際,陸洐之俯下身打算吻他,青年同時抬頭,兩人雙唇默契相合,男人用各種角度碾壓親吻著他的嘴,喬可南予以回應。

  最後兩人身軀再一次緊貼,喬可南被壓制到牆上,他十指揉亂陸洐之的髮,浴袍鬆開,從他肩膀處滑落,掛在手臂上。

  男人攬過了他的腰,雙方下肢貼緊,喬可南甚至抬起一腿,勾住了男人的臀部,陸洐之的手從他尾椎處向下滑,探入了那足以讓人銷魂蝕骨的後穴裡。

  那兒依舊很炙熱綿軟,淫媚地吸附著他的指頭,抽插間嘖嘖有聲。陸洐之射過第二次的陽具很快堅硬,這次不需任何徵詢,他隻手掰開那人柔潤的臀瓣,肉器插了進去,一捅到底,喬可南仰起脖子,舒爽地「啊」了一聲。

  青年被按在牆壁上狠插猛幹,沒人再說話,嘴巴只用來接吻或喘息,他們舌頭拚命相纏,喬可南乳頭被不斷擰捏,陸洐之粗大的肉莖變化著角度,由下往上噗滋噗滋地捅進,糾纏到了極致。

  喬可南腿軟得幾乎站不穩,男人便扶住了他一邊大腿,最後將之往上一抬──喬可南膝蓋幾乎撞到胸口,同時間男人的肉棍子挺到了深處,上頭的血管青筋一跳一跳地勃動著,青年一陣目眩,全身上下被情慾沖洗,劇烈地顫抖。

  在出精那一刻,喬可南心想,自己真是瘋了。

  可是瘋了,也瘋得很快樂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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