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走錯路》
 
 
  男人的物具不容置疑地壓進了他的恥穴。

  喬可南嚥了口口水。

  自己終於要被……破菊了。

  陸洐之並沒急著衝撞,而是扶著肉棍在他的臀縫間摩擦、擠壓,直到原先冰冷的塑膠套染上了肉體的溫度,才開始箍著頭莖,慢慢往前推。

  「呃──」喬可南懷疑自己遭人打了腦幹,暈暈的、麻麻的,男人的陰莖大小跟手指自然沒法比,他吞得很艱辛,下意識抗拒推擠,卻被狠狠打了一下屁股。

  「放鬆!」陸洐之聲音很沉,顯見也不太好過。

  「啊啊……」喬可南忍不住呻吟,他張開腿,極力接納,只是真的……很痛啊……

  「好了,休息會,你快把我夾射了。」陸洐之打趣,他這才進去了三分之一,難為身下的人一臉辛苦,卻沒叫他抽出去。

  「哈……哈……哈……」喬可南難堪地喘息,只見陸洐之俯下身來,安撫一般親了親他的耳後,又從他的脖頸一路舔吻至背脊。

  尾椎被人撫擦的時候他腰肢一軟,後穴有了一點鬆弛,陸洐之見狀趁機將自己的性具頂進,這次插入了二分之一,疼痛感倒是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,是括約肌被撐到極致的痠脹。

  「等腸道打開了,開口就不會那麼痛,插一下又出來,那才會讓人難受。」

  喬可南這次連耳朵都紅了。沒錯,他跟蘇沛就是那樣,每次他一扶棍插入,蘇沛就一臉疼得要死,他心疼抽出,再來一次,又是同樣的結果……

  原來,還不如不管不顧,一幹到底?

  陸洐之看著身下的人那副羞窘難當的可憐樣子,對於喬可南的情況他並不了解,只說沒做過零,想找人指導,他原先興致缺缺,現在卻覺得……賺到了。

  一個身材好,敏感又識趣的零,打著燈籠都很難找。

  趁著喬可南出神間隙,陸洐之一吋一吋地將肉莖通通幹了進去。

  「老天……」他吟嘆,倘若不是深知安全性行為的必要性,他真想把保險套抽掉,肉貼肉地感受他腔道內濕熱淫蕩的包覆。

  陸洐之沒有處男情節,但一想到這樣美好的地方是他第一個開發佔據的,下半身不禁又硬了好幾分。

  「你……你怎麼……」變大了?喬可南問不出口,熬了這麼久,男人粗大張揚的肉根不但沒消停跡象,甚至在他體內發脹,硬得不行。

  他後庭被徹底搗開,陸洐之連根沒入,喬可南敏感的穴肉感受到對方粗硬的毛髮,以及下頭囊袋的重量。

  「全都進去了。」

  「……嗯。」

  「難受嗎?」陸洐之彎下身,又親親他耳朵。

  這令喬可南注意力被轉移了不少。「很脹……」

  「還有呢?」

  喬可南臉紅了紅。「很大……」

  「乖孩子。」陸洐之滿意了,他撤出了些許,緩緩抽送。

  「啊……」對方碩大的龜頭在他腸壁上摩擦,這滋味很難以言喻,原先以為會痛,實際上還好,就是脹,外加那種黏膜被人抽插時,痠痠熱熱的感覺。

  陸洐之插得很慢,用二分之一左右的硬根,徐徐推進,喬可南逐漸享受起這種規律而徐緩的愛撫方式,他手伸到下頭,不自覺撫擦起自己的陰莖來。

  「抽插的時候,一開始不能太用力,腸道很脆弱,要先讓對方慢慢習慣你的步調,前列腺的刺激不能太輕也不能太用力,太輕了沒效果,太用力就會痛……」

  說罷,陸洐之忽然加快了步調,抽出、頂入、抽出、頂入,這次是九淺一深,全根沒入,每一次深入都剛好從他前列腺位置經過。

  喬可南失聲尖叫:「啊!啊!啊!」

  陸洐之喜歡他的聲音,自然、乾淨、不造作,不是真到了爽處,通常不會喊出口。這令他很有成就感,想讓身下的人叫得更歡、更浪。

  「然後,等習慣了刺激……就可以專攻那點了。」陸洐之的指導一向「身體力行」,現在開始,他每一下都重重頂入、狠狠抽出,堅硬的前端不時在喬可南腺體處擠壓、摩擦。

  「啊!不行!要死了……啊……」喬可南瘋了,大叫求饒,陸洐之狠操猛幹,每一下都用了全力,男人粗硬的毛髮把他穴口處磨得一片紅腫,莖根下的囊袋啪啪啪的,一下一下打在他會陰上。

  有什麼濕滑的東西從體內滲出,在律動中被帶了出去。即便隔著一層透明薄膜,喬可南依舊能敏感地察知到對方莖體上的青筋脈絡,巨大的肉柱徹底填滿了他的直腸。

  前列腺不斷受恰好的力道壓迫,喬可南前頭的硬柱濕得一塌糊塗,鈴口痠麻,整個人處於那種要射不射的迷離快感中,呻吟不由溢了出口,「啊……啊……嗯……」

  那迷人音調顯然是動情到了極致,陸洐之聽得很爽快,他下身持續律動,上身多了餘裕,大掌在喬可南堅韌美好的肌理上徘徊摩挲。

  陸洐之捏了捏身下人的乳頭,手指在上頭打了幾回轉,接著往下,握住了那根濕淋淋的莖幹,如自己那般,同樣也是堅硬如鐵。

  「想射了嗎?」

  「嗯……想……想!」喬可南幾乎是哭求了。

  「再等等。」他想換個姿勢,喬可南先前射過一次,這次再射,之後要硬就不容易。

  陸洐之緩下動作,思考了一會,決定讓他坐在自己的腰間,挺翹的屁股上下動……嗯,挺美好的。

  他慢慢地將自己的陽具抽了出來,在裡面待了陣子,脫離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發出了「啵」地清脆一響。

  「?」喬可南有些迷惑,好好的,怎不做了?

  「來,換個姿勢。」青年沉浸在慾望裡的樣子令男人非常滿意。那水潤濕漉的眼,酡紅的雙頰,微張喘息的嘴唇,無一不撩動著他人情慾。

  他讓喬可南翻過身,示意他坐下,自己再面對面地盤腿一坐,直翹挺立的陽具正勃動著,塑膠套外濕滑水亮。

  喬可南臉又熱了,剛剛這東西……居然能在他體內。

  「過來坐。」陸洐之拽住了根部,固定柱體。

  這「坐」哪兒顯而易見,喬可南嘴巴張了張,滿臉驚異,卻還是扶著臀,爬了過去。

  「來,慢慢地,我幫你打開,你自己抓好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陸洐之的手轉而掰開他緊實的臀肉,讓他濕漉漉的後庭暴露出來。喬可南不敢看他,只專心握著對方的肉棍,朝自己的穴裡一點一點塞……

  「不、不行……塞不下了。」這姿勢遠比剛才進入得更深,喬可南實在沒勇氣繼續往下坐,感覺再坐就要頂到胃了。

  「怎會?你剛全都吃下去了的。」陸洐之呵呵一笑,捏了捏他耳朵。「放鬆,腰挺直……」

  「唔……」喬可南雙手扶著男人的肩膀,拉直了背,鬆開穴肉,於是侵入的動作順當了許多。

  「乖孩子。」陸洐之親吻他,兩人舌瓣相纏,絲毫不輸給身下的交合。

  陸洐之感知到自己的肉棍被慢慢地吞食,直到根莖處傳來一陣緊窒,明白這是全根沒入了。「你看,不是做到了?」

  喬可南恨恨地咬了口他鼻尖。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啊!

  陸洐之為他這過分親暱的舉動一愣,但笑笑沒多說什麼。「自己動?」

  「……」敢情自己簽了喪權辱國的條約啊?

  不愧是做律師的,如何一步一步哄到對方配合,不在話下。

  喬可南吁了口氣,撐起膝蓋,開始上下吞吐起來。

  他動作不大,一切都是徐緩緩的,陸洐之很快看不過去,下身挺動,而且完全和喬可南不同步,他抽出、他插入;他插入,他抽出,等於無時無刻喬可南都在被他頂,一點喘息空間都沒有。

  喬可南緊緊攀附著他的肩膀,最終只能軟下身軀,任人搗幹。

  陸洐之邊享受他這份繳械投降的伏誠,邊在他臉上各處親吻,把人家的嘴給生生吻腫了。

  他雙手扶著他胸膛,拇指在乳頭上旋轉、揉捏,原先淡淡的褐色如今充血挺立,呈現豔麗的赭紅。喬可南堅硬的肉具抵在他腹間,每次龜頭摩擦到他堅實的腹肌,腸道就會傳來一陣極美妙的收縮。

  陸洐之喃喃道:「我想得沒錯……」

  「什麼?」

  「你果然很欠幹。」陸洐之英俊的臉上是那種很不懷好意的笑,他低啞的嗓音很性感,分明說著低俗的話,卻能讓人很情動。

  「你……」喬可南沒法抗議了,男人接下來狠辣的衝撞,凌亂了他的呼吸。

  陸洐之挺腰,由下往上頂幹,喬可南被衝擊得只能嗯嗯啊啊亂喊一氣,他被平放在床上,男人沉重的身軀覆壓了上來。

  「可惜……」陸洐之輕嘆一聲,把他的腿徹底打開,整個人深深埋入,又開始了激烈的抽動。

  喬可南整個人都麻了。剛才被插的快感倘若是那種一下一下,被羽毛拂過的激靈,現在就是被電流劃過,所有的感觸蓄積成一股強大能量,甘美地在他四肢流淌。

  他腳趾屈起,指尖發燙,腰椎酥麻,後穴又痠又脹,每一次抽頂都能讓他大聲尖叫,前頭的陰莖更是勃動得厲害,馬眼張闔,覺得好像快射了,又射不出來。

  他探手想摸,卻被陸洐之阻止。「別動。」他把喬可南雙手按在自己的腰上,讓他用一種全心全意的姿態迎接自己的侵入。

  求而不得,喬可南崩潰得快哭了。「我想射……讓我射……」

  「好。」陸洐之親了親他汗濕的額,右手往下拽住了他的肉根。

  喬可南猛喘一聲,身軀被情慾填滿,陸洐之大掌在他表皮上滑動,配合抽插的頻率套弄,幅度剛好。

  那股熱量撐破了喬可南的身體,他後庭陣陣痙攣,雙腿收合,臀部抽緊。「啊──」

  不只是射精,他全身上下籠罩在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慰中,熱潮一波一波不斷湧上,酥麻了他。

  陸洐之在他體內,陽根被狠狠絞緊,又痛又爽。

  喬可南的高潮持續了很久,直到射完了,他的肉莖都沒有疲軟跡象,濕潤的馬眼翕動著,滲出不少透明濕滑的液體,有些沾染在他體毛上,有些往後落去,與他後口泌出的水液混在一起,狼狽至極。

  「爽了?」

  喬可南猶在失神狀態,他眼角滑落生理性淚水,迷濛地點頭。

  「魔術師……」

  陸洐之一臉問號。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他好氣又好笑,俯身吻了下他鼻尖,開始自顧自地操幹起來,剛剛被絞了那麼一下,他也快了。

  喬可南的陰莖逐漸失去了硬度,柔軟地垂落,進入不反應期,不過習慣了,被抽插的感覺還挺舒服的。

  他嗯嗯哼哼地享受著,據說男人在射精後思考會變得清明,喬可南沒特別感想,但至少這一刻,他不再隨著男人的狠衝猛撞搖擺,反倒多了餘裕去觀察這個壓在他身上猛力抽送的人。

  他壓抑的表情很性感,飽滿的天庭透著一層薄汗,喬可南情不自禁,伸手替他揩去,陸洐之一愣,抬眸望他。

  喬可南覺得這人的眼睛漂亮到了不行,虹膜漆黑,光彩瀲灩,即便此時此刻因慾望而顯得迷離,依舊是很吸引人的好看。

  兩人第一次見面,是三年前在事務所裡,那時連他在內還有兩個新進人員,陸洐之站在一角,手插口袋,表情淡漠,姿態高傲得像個唯我獨尊的天神,眼神卻莫名地在他身上頻頻打轉。

  喬可南回憶了下,忍不住問:「你是不是……想幹我很久了?」

  陸洐之「哼……」一聲,沒否認,只是身下的動作越發急遽,穴口處淌落的白液都被打出了泡。

  喬可南低吟,想自己剛退伍時,一身黝黑膚色,肌肉堅實,頭髮清爽乾淨,搭上一雙濃眉大眼,簡直就是日本GV裡的極品小零,說實話在圈子裡想幹他的遠比想被他幹的人還多。

  或許他走錯了路……

  在喬可南分神之際,一記狠辣的頂撞使他不禁昂首,「啊!」地叫了一聲。

  陸洐之射了,他粗大的莖棍在他體內陣陣抖動,也不知射了幾股。

  男人在射精之後總是脆弱的,陸洐之沉重的裸體壓在喬可南身上,他胸膛猛烈起伏,身軀的熱度逐漸降溫。喬可南忍不住抬手環住了男人的背,兩人維持這般姿勢,好陣子沒動彈。

  陸洐之平復了呼息,大概猜到喬可南的情況沒辦法來第二次,他把陽根抽了出來。

  「滋……」地一響,伴隨男人的撤出,喬可南後庭內溢出不少液體,多數是透明濕滑的。「這是……潤滑液?」

  陸洐之瞥了他一眼,好氣又好笑。「一半是你的淫水!」

  喬可南滿臉通紅,嘴巴一張一闔,像隻缺氧的青蛙。

  「淫、淫水什麼的……」

  「腸液,被適當刺激就會有。」說罷,陸洐之伸指進去攪了攪,淫蕩的水聲滋嚕滋嚕地響。「看來還不少,你天賦異稟啊!」

  喬可南:「……」

  陸洐之抽了紙巾,給他擦了擦股間,繼而把身上的保險套摘了,擦淨陽根。「走,去洗澡。」

  男人的莖物明顯還在充血狀態,雖然沒完全勃起時那般硬翹,仍舊分量十足。

  「別看了,再看就硬了。」

  喬可南聞言,立馬乖乖地別過頭去,他是真經受不起二度摧殘了。

  陸洐之見他反應直率,不禁扳過他的臉,親了上去。

  這親暱討喜的舉動,實在不像是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會做出來的。喬可南怔了怔,褪去了慾望,兩人柔柔地接了個吻。

  「……我幫你洗,你裡頭還有些潤滑液得洗出來。」

  「好。」喬可南點點頭,同他進了浴室。

  喬可南腰肢微微痠軟,但不至於走不動。陸洐之很貼心,讓他倚靠在自己身上,幫忙清潔,服務到家,確實很悉心周到。

  熱水淋在身上很舒服,喬可南思緒飄到遠處,也許……自己真的比較適合當零。

  和陸洐之的性愛非常刺激,全身上下的毛孔遭受情慾蒸騰,彷彿連同骨髓都被洗過一遍,他忽然可以理解蘇沛的出軌,這是他一直以來不曾給過人家的。

  「……想什麼?」

  喬可南誠實道:「我在想……自己挺失敗的。」

  陸洐之挑了挑眉。「在我面前覺得成功的人不多。」

  「……」喬可南抬眸瞪他,覺得自己若是欠幹,這人就是欠扁。「嚴凱泰呢?郭台銘呢?」

  陸洐之:「他們沒我會操人。」

  你怎知道怎知道怎知道啊啊啊!

  喬可南發覺自己從沒認識過這位上司大人。

  什麼嚴肅禁慾,呸,根本是一悶騷!

  兩人走出浴室,喬可南癱在床上,看著陸洐之一件一件將脫下擺好的裝束再穿戴回去。

  他從不知一個人連穿衣服都能穿得這麼有美感,尤其是上袖釦的動作,看得喬可南心癢難耐,下腹不由一熱,很想跟穿著西裝的他……再搞一次。

  當然這無恥的想法,他是絕對不會講出來的。

  陸洐之穿好衣物,問他:「我送你回去?」

  喬可南搖了搖頭。「我再躺一下,之後會自己叫車。」說罷,他才想到什麼似的問道:「這裡是哪裡?!」

  陸洐之好氣又好笑,拿出一張名片給他,上頭是這間Motel的電話地址。

  喬可南瞥了一眼,呼,還好,離他家不算太遠。

  陸洐之看著他這一系列反應,心情複雜。「往後……」

  男人眉宇一斂,反應很淡,喬可南心細,依舊看懂了。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。」他做出一個「我敢發誓」的動作,不管過程有多美好,到底是一夜情。

  一夜情的原則就是:在哪裡發生,就留在哪裡,今後一切,各不相干。

  陸洐之一愣,隨即笑了笑,撫亂了喬可南的頭髮。

  「你……」他想說些什麼,但最終選擇了噤聲,只道:「很累的話,明天准你請假。」

  「嘩。」喬可南睜大了眸。「老大,這算工傷嗎?」

  陸洐之:「……」

  喬可南笑了笑。「不用請假,別讓我跑外務就好。」

  「行。」陸洐之點點頭,把房卡留下了。「我買了過夜,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,房卡直接插門上。」

  「好……」

  陸洐之轉身要走。

  喬可南:「那個……陸洐之。」他想了想,還是叫了對方的全名。「謝謝你今晚的……呃……技術指導。」

  陸洐之一笑。「不客氣,我也很享受。」

     

  隔天一早醒來,喬可南最後悔的事不是跟陸洐之做了,而是他沒答應陸洐之幫他請假!

  那個腰痠背痛的哦……前一晚還沒感覺,睡了一覺,乳酸累積,他腰疼得差點下不了床,難以啟齒的某處更是傳來陣陣微微的刺痛,像得了男人病。

  喬可南淚流滿面,望著天花板感嘆:這就是爽快的代價嗎……

  無論如何,陸洐之做得很周到,菊花有點腫,但沒出血,全程戴了保險套,沒射在裡面造成零號肚子痛,算得上非常盡興又高分的性行為。他這個曾經的一號跟人家一比,當初真是想不開走錯了路,白害了別人。

  「唉。」喬可南嘆息,決定奢侈一天,搭計程車上班。

  他在想,等下遇見了,自己該說些什麼?

  最好是什麼也別說吧……喬可南單純,但並不傻,兩人春風一度,互相爽過了,就不該再多牽扯。只是房錢是陸洐之出的,喬可南有些抱歉,怎麼說都是你情我願的事,沒道理讓人家單方面付費,是吧?

  喬可南想了想,在進入事務所之前,先去一旁的便利商店領了錢。

  「早。」事務所明令上班時間是早上九點,多數助理都會提早到,一般喬可南也是,唯獨今天例外……他想,陸洐之應該會「通融」的。

  他推開辦公室門扉,陸洐之早已坐在那兒。

  喬可南:「早。」

  陸洐之面無表情。「早。」

  真的……沒變。

  喬可南怔了怔,隨即坐到位子上,不小心沒注意,屁股有點兒疼。

  他苦笑,倘若不是身體內部還殘留著那種被人徹底拓開的疼痛,喬可南真要以為自己前一晚是喝醉作春夢了。

  他若無其事,一邊打開電腦,一邊整理傳真,沒注意到陸洐之這時朝他送來的目光。

  「叩叩叩。」有人敲門,喬可南:「請進。」

  「早,你們要不要點飲料?」是另個律師的助理丁丁,二十六歲的圓臉姑娘。

  辦公室文化不能少了合購,不管在哪兒都不例外。一般喬可南都很捧場,不管想不想要,這種事一旦拒絕過,以後人家就不會再來問你了,那也挺寂寞的。

  喬可南正要起身,便聽陸洐之道:「不用了。喬律師,今天最好別喝太刺激性的東西。」

  實際上喬可南目前還不算取得律師資格,但在他走入這間辦公室的第一天,陸洐之便問:「聽說你要考執照?」

  「是。」

  陸洐之:「好,從考上之後,我稱呼你為喬律師,希望你能謹記自己的目標,直到正式取得法袍的那天。」

  陸洐之神態莊重。就在那一刻,喬可南對眼前的這個男人,產生了無比的敬畏心理。

  如今兩人雖這樣那樣過,喬可南也見識到了這人不為人知的……猥褻一面,可敬佩之心猶在,能被這般有意無意地「關心」,滋味挺好。

  喬可南回頭看了看男人,陸洐之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動靜,他朝一臉迷惑的丁丁笑了笑,「謝啦,今天不用了。」

  「哦。」丁丁走了。

  喬可南噙著笑,坐下來。所以……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,吧?

  可他不知道,這樣的「不一樣」,究竟對兩人而言,是好是壞。

  喬可南單純想著把一半的房錢還給那人,又不好直接上去說:「喂,昨天的房錢。」他忖了會,最後將錢裝進信封袋裡,連同公文一併呈交給對方。

  陸洐之看到以後,僅僅是淡淡地抽了下眉。他瞥了眼喬可南,喬可南盡力裝作沒事地問道: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

  「……沒有。」

  「那我回位子上了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人生依然持續,滾滾向前,他和陸洐之的相處模式仍舊不鹹不淡,兩人都很默契地絲毫沒提及那事。

  只是偶爾,偶爾在陸洐之指導他一些案件的方向之際,他會微微走神,想到那天男人也是用一副不冷不熱的口氣,悉心告訴他前列腺的位置,如何找,如何……插。

  他纖薄端正的嘴,含過自己的那個;修長有力的指,插過他的屁股……不想還好,一想就沒完沒了。

  喬可南終於明白為何大家都不提倡辦公室戀情,就算他們不是那種關係,他都會胡思亂想,何況真的泥足深陷以後?

  陸洐之顯然也察覺到了他的「異常」,但一反常態地,居然沒多斥責什麼。

  在這樣浪裡來火裡去的日子裡,喬可南唯一慶幸的,就是他想起蘇沛的時間少了。

  最近一次想到,還是因為翻開月曆,看見那人文秀的字跡圈起了一天,在上頭註寫:「交往三週年紀念」。

  喬可南看了很久……很久,直到胸中的酸楚平復過去了,才擱下手,給自己沖了一杯熱茶。

  過去了。

  他跟蘇沛是,他跟陸洐之……也是。

  他打開電腦,連上有陣子沒用的MSN。

  微軟很狡詐,不更新就做一堆禁制,像他就不能收離線訊息。一上線,菊花黑猛地送來好幾個震動:「老天,你終於出現了!」

  Joke男:「最近工作忙。」附帶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臉。嘿,他真沒料到菊花這般想他。

  菊花黑:「我還以為你被人幹死了!」

  Joke男:「……」不能期待菊花能吐出黃瓜來。「我沒事。」

  菊花黑:「那哥給你找的對象如何?滿不滿意?爽不爽啊?」附帶一個淫蕩娃娃圖。

  Joke男:「我沒跟他做。」

  菊花黑:「瞎米!」

  相較菊花黑的震驚,喬可南很鎮定。「我覺得……這種事,還是不要隨便亂做的好,我有點怕,尿遁跑了。」

  菊花黑:「……」

  對方送來好幾個點點點,喬可南完全看得出裡頭恨鐵不成鋼的味道。

  他不是有意要騙菊花,但直覺這件事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,尤其那個人……將來也許是要走正途的。

  Joke男:「倒是你怎會認識他的?」

  菊花黑:「喔~他是我堂哥的男朋友的甥女的男朋友的朋友。」

  喬可南無言以對。

  Joke男:「你們Gay圈的關係怎能扯得這麼遠?」而且你堂哥居然也是Gay,天下大同啊?

  菊花黑:「茄~說得好像你不是似的。」

  喬可南摸摸鼻子。他是,但涉足不深,他從不對交友積極,最多出席幾次聚會,尤其在和蘇沛交往同居以後,生活更是兩點一線:上班回家、回家上班。

  和菊花黑交好,還是因為兩人在BBS上認識,有一些交流,為幾個社會問題同仇敵愾過。

  菊花黑跟他要過照,他則對菊花黑的長相不感興趣──畢竟那時他有蘇沛了,覺得私下跟人互換照片,挺像精神出軌的;後來則是真心跟人家當朋友,看不看真相更沒意義。

  菊花黑:「用不用我再幫你介紹一個?」他熱心提議:「這次是可以談感情的。」

  看到「感情」兩字,喬可南有點心動,但想了想,還是回:「沒關係,不用了。」

  他沒打算封閉自我,有機會仍計畫找個人好好過一過,只是……不是現在。

  曾經滄海難為水,和陸洐之那次太爽了,他直覺往後遇到的對象,大抵都無法達到那境界。

  喬可南感嘆:這就是從小美冰淇淋一口氣跳到哈根達司的感覺嗎?就算杜老爺也不錯吃,暫時是沒FU了。

  唉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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